她和她 (二)

(前言)

主動的她
高傲的她

一星期後的芭蕾舞課, 她如常的遲到十分鐘, 甫走進課室, 找到扶把旁一個位置加入, 課堂已開始了, Plie已完, 大家在做Tendu. 芭蕾舞蹈員都慣常昂首各前, 視線放得高高的, 隨著頭的轉動而去, 不多四處望. 除當導師說話及指導時, 密集中她看到她就站在身旁的另一扶把側, 和她有五尺距離.

喜歡上一個人時, 你是不敢看她/他的, 就像一些小情人, 當你愛上一個人時, 在眾人一起的時候, 你總沒勇氣和對方談話, 甚至直望她/他. 她穿的舞衣一次比一次吸引, 她想, 她是否刻意打扮來吸引她呢? 整個課堂上, 她都只敢從鏡子偷偷地看她, 又或從後方看她, 雖然她好像也感覺到她看了自己多次, 或許是等待著她對她的微笑, 她也不敢正面看她.

這天天氣回暖, 但課室依然沒有開冷氣, 只開了幾扇窗. Tendu時眾人都開始汗流浹背. 她看到她背上的汗水停留在黝黑又有線條的肩胛骨上, 多麼的誘人. 她從沒這樣欣賞一個女人的, 畢竟, 她真的沒有和一個女人談過戀愛. 她想, 她是否也一樣?

或許是她的幻象, 或許是她的妄想, 她好像不只一次用手碰到她的身體. 是她刻意引起她的注意嗎? 她們沒有在課堂上交換微笑或打招呼, 繼上次的交談, 這星期忽然間又變成陌生人.

下課了, 她和她及其他同學都在等用更衣室, 坐在課室外的椅子上, 合共四人. 她與一同學談天, 她又與另一個同學閒談. "我們有機會閒談麼?"她這樣想著, 一邊看到她脫了舞鞋的腳趾, 十分漂亮.

這夜她們沒有機會閒聊, 除了一兩句寒暄, 及她問: "下星期有課嗎?""有的, 再下一個星期便沒有了."她看了壁報版然後對她說.

她更衣後離開, 她卻仍在穿鞋, "等她會否太odd了?"她想. "Bye!"她對她及同學們說, 然後獨自離開. "又要等一整個星期了..."她心裡想著.

她離開大廈, 刻意走慢一點, "或許她趕上來呢!"心想. 她在便利店買點喝的, 仍然不見她. 走到斑馬線前, 等著, 回頭一看, 她就在不遠處, 但卻低著頭. 她不知怎好, 有點害怕, 也低著頭, 乍看不見. 綠燈, 她忽然跑出斑馬線, 原來她的巴士到了. 她目送她上車, 不知道她有沒有見到她...

後記: 她為了令自己在課堂上好看一點, 決定要減磅. 而她下次會否又穿以往從未露面的漂亮舞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