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的氣味

一向有用香水的習慣, 每年也會買兩三支香水, 未用完又會再買, 有時買了回來, 香味與購買時好像有點出入, 於是就把它放在一旁, 數個月後又拿來再用, 如是這樣, 家中已收集了二十多支香水.

今早出門前, 發現了一支被遺忘了的Calvin Klein Eternity special edition (紅色版), 記得是自己買的, 但用了很短日子便遺棄了它, 因為不大愛它的味道. 不知怎的, 今早噴上後覺得味道不錯, 明白何解當初揀選了它又不再用它, 因為味道很特別, 是不會愛它很久很久的. 每次再用一些被遺忘了的香水都令我有懷舊的感覺, 不其然地想起購買這香水和其後經常用它的一切, 如當時的心情, 境況, 環境, 人物, 生活及身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有朋友說愛香水的人都很講究, 很有品味, 我不敢認同. 其實愛上香水都是許久以前一個朋友的影響, 她說若有一天不塗香水, 總會有欠缺了些什麼似的感覺. 我覺得很特別, 在她的影響下, 開始去選擇自己喜愛的香水, 那時大概是十九二十歲吧, 從此之後, 我便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

又一朋友, 她愛香水的習慣很特別, 由此至終, 她只用一隻香水, 從不改變, 雖然它的味道不是特別好, 但由於已很少人用此香水, 於是它的味道已成為她的味道, 很unique. 大學後數年沒見, 有一次聚舊, 一見到她, 我便記起她的味道, 一提起, 她便說:"是啊, 我多年都用此牌子, 已沒有人用了, 可能只有阿婆才用!" 由於友人擁有美人胚子, 又有獨特氣質, 經本上她自己已是一個品牌, 用什麼過時的香水都不重要. 她的香味令我回憶起大學時三五知己談天說地的生活, 感覺很好.

每個人每個地方都有他/它的味道. 六歲的甥女很可愛, 有一次她對我和母親說:"那天媽媽帶我們到恆生銀行櫃員機取錢, 那兒的氣味就和婆婆家的氣味一樣!" 她說:"我很喜愛婆婆的味道!"

有些地方的味道不特別好, 只是獨特, 令人難以忘記, 有時我們不知不覺間把它的味道記錄在腦裡, 若干年後再臭到相同的味道時, 就會記起. 多年前就曾在某地方臭到一個和我在中學時代做過暑期工的地方一樣的味道, 氣味立時帶我回憶起當年工作的一切, 很有趣.

有些氣味則令人記起不愉快的經歷. 記得中一"出水荳", 很辛苦, 當時還未流行用皂液, 家裡用的是Zest香皂, 又要洗澡, 又要小心弄破"水荳", 一點都不好受. 自此之後, 十分討厭Zest香皂的味道.

有些氣味不是特別pleasant或香, 但我都很喜歡: 芭蕾舞學校(充滿芭蕾舞鞋及女孩子的香汗味), 新車車廂, 汽油站, 油漆...